平行线∥下
＊金曜汉x金宇硕
＊一篇有些疼痛的故事总算结束了
＊不是结局的结局
07
两条平行线一旦交汇便会渐行渐远。握在手里面的风筝意外断线就找不回来。可没有人是直线也没有人是风筝，没有人会像轨道运行一般地失去联系。或许那个人和你路过同一家7/11，现在坐在和你同一班的地铁上。身边的也不会到天上去，只有间间断断，抽刀断水水更流。
金曜汉在六月份的某天还是像往常一样经过咖啡店，咖啡师已经换了人了，是一个黄色短发的女生。他问那个女生，之前那个人为什么不来工作了，女生摇摇头说不知道。
金宇硕不可能完全从金曜汉的世界消失，就算首尔很大。只要他还没毕业的话，金曜汉路过文学科的大楼，就能看见去上课的金宇硕。他还是老样子，像金曜汉认识他之前，在远处望着他的样子。乖僻地与世界打交道。
如果金曜汉向他打招呼地话，他不可能装作不认识，也是同之前一样，习惯性地招了招手。
习惯是披上糖纸的伪装，他们还是关系不错的前后辈，持续着不冷不热的友谊。不提不问，那些冲动，那些感情就全部倒进大杂烩里，小火慢炖。金宇硕所想的就是这些。想的总是比做的简单。
跟随心走是人类的本能，视线不会骗人，眼神不会说谎，习惯不会伪造。视线对上时会笑，笑完之后金宇硕就没有表情了。
金曜汉有次偶遇时顺便问他「你现在为什么不去做兼职了。」
金宇硕笑了笑，说「六月份了，我也该准备一下毕业的事情。」
「毕业」是六月份校园里的高频词汇，也是金宇硕逃脱的最佳借口。金曜汉发的消息大多数都是已读不回，只有只言片语，像「快毕业，有点忙……」，「在准备论文。」，「最近不是很有时间，对不起啊。」
金曜汉每次点开聊天界面，看到那几句回复，很多想分享的事都被咽回肚子里。他们之间已经变轨，就比如金曜汉只要看到金宇硕的脸，脑子里就全都是那个模糊的夜晚，他的嘴唇很柔软，睫毛很好看。是的，他满脑子都是罪念，只要是并肩走就想着牵手，如果是面对面就想去紧紧地拥抱。做不成朋友了。
他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就是个不可一世的混蛋。从自作多情地搭讪开始，没完没了地上演闹剧。是金宇硕太温柔了，像惯着小孩一样惯着自己乱来。
金曜汉想把自己的爱情埋进土里，这东西张牙舞爪，嚣张跋扈，长出来的都是荆棘。
可他的感情从来都是直来直去的。喜欢就是喜欢，是不可能被抛弃，被遗忘的。
那天迟早会来的，金宇硕早就想到。他记得他们像电影的主人公一样把话留在天台。不过那天下午没有云，天色淡淡的，像一块朴素的幕布，一点也不像电影中的画面。
他们本就不是电影。
在这之前金曜汉已经琢磨很久了，对不起，我爱你，这个意思要怎么愧疚又浪漫的表达，看着金宇硕的眼睛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。犯错的小孩总是笨口拙舌。
「不要说对不起了，我说了没关系的。你也不要感到愧疚，如果再过几年，我们都会忘记，也不算什么事情。」
金宇硕的声音很平静，他看着天台下的校园，没有涟漪，也没有期望。「我清楚你在担忧，我也在担忧。但我们可能在这个星期，这个月为之左右，但不可能整一年都想着它。」
「我们都是成年人了，要知道喜欢是一回事，在一起是一回事。」
金宇硕看着校道上来去都是举止亲密的情侣，他闭上了眼，他是胆小鬼，不敢手牵手，只能肩并肩。
金曜汉不敢看他，只能看天，只要出现在视线里，放在嘴边的话都会一点一点地融化。
「宇硕哥，问你个问题。我想问你的问题真的好多。」
「问吧，多少个都没关系。」
金曜汉对着六月份的天，连黄昏都是没有呼吸，火烧云胆怯地躲藏，空气彷徨。
「你对我，有没有动过心，哪怕一点点也好。」
金宇硕的话很轻，被空气带到了他的耳边，「我多希望没有。」
08
「其实我的毕业论文早就写完了。」金宇硕说。
「明明前几天还说你忙着论文的事。」
「那是因为我也想耍你玩。」金宇硕不好意思地笑着。「所以我们还是做朋友好。」
第一次逃课去看电影，在金宇硕家里放碟片。金曜汉随便拿了两张碟片，嗯，八七年的莫里斯和九九年的御法度，为什么你家里都是些同性题材。
金宇硕没吭声，金曜汉说要不要我们也拍一部，金宇硕扯了扯他的衣服，说好好看电影。
尽管看电影是一个很寂寞的姿势，到底是怎样的姿势不重要了，只要他们的眼睛焦距在同一处地方，他们就一起被卷入了相同的故事，相同的对话。
那天下午，金曜汉靠在金宇硕的背上睡得很香。
快毕业的那段日子里，金宇硕逃了好多课。
夏天的音乐节，人潮涌动的观众席，金曜汉像台上的人一样大声欢呼，摇头晃脑。金宇硕也跟着他摇晃，尖叫。谁叫他们被人群压挤在一起，背贴着背，没有间距。
一起去汉江，太阳底下没有目的的郊游。两个没有野餐布的男孩，靠着一颗大树，旁边放着便利店买的几种口味的薯片，和喝了几口的汽水。
那是少年们的夏天。
到了晚上就坐地铁去弘大，晚上的空气倒还被比较清凉，有细微的风。路过一家自助大头贴店，金宇硕停住了脚步。「你想去拍吗？那不都是我妹她们才会拍的吗。」金曜汉被拉扯进去。
几张连拍里两个大男孩没有来得及凹太多造型，只是简简单单地对着镜头露出笑容。金曜汉当时一看到照片就来开玩笑说，金宇硕你笑得好娇羞。
如果说记忆是个很快过期的罐头，而照片就是就是保质期为一万年的罐头。那个偏高的男孩帅气干净，眼神真挚地看向镜头，另一个男孩，脸上瘦削得没什么肉，他的笑容浅浅的，那是最真实的，最温柔的笑容。
太多的词藻来形容这张照片只会显得单薄，也只有一句话就足够了。那是最好的时光。
金曜汉问他，毕业以后有什么打算。
金宇硕回答说，他想自己开架咖啡店，但不会那么快，在那之前他还会做些别的，可能是教书，可能是当公司职员，可能到报社工作。反正人生的路有很多。
金曜汉点了点头。可对于他来说，跆拳道几乎是全部，从十来岁岁时，到二十来岁，有人生的一半。
对了，金宇硕想起来之前说要送给他咖啡粉。「是研磨好的，你只用泡就行了。很浓，可以多加点水和糖。」
咖啡粉用礼盒装着，包装特别精美。「干嘛弄那么精致啊，反正都是要喝的。」
「还好，碰巧家里有个礼盒而已。」
「你包得那么好看，我都不忍心拆了。」
「那你就留着，当纪念吧。」
09
金曜汉真的老老实实地把盒子供奉着，没有打开，几星期后他看着着精致的盒子，明知道只是咖啡却不知为何地开始好奇。
盒子被打开了，也没什么值得好奇的。不过是用塑料袋装好的咖啡粉，和一张小卡片，上面是潦草的字体。
金曜汉一个一个字幕打到翻译器上，才发现是德文：
「Mein Liebhaber」
翻译器上显示的是：
「我的爱人。」
/完/
/题外话/
＊浩汉宇宙真美妙
＊下次可能是师生或者医患设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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