岩上丸

想写的时候才会写

Wasteland ‖ Part I

*先发一点试个水

*人设是瞎捏的 故事是瞎想的



  [这里能听见鸟的缺席,一种寂静如此完整。]


  开过漫长的公路,辗转几个村落,才能来到这片颓丧的平地,春天没有花香,秋天没有落叶。最突兀的还是这个院落,高松的大楼,肃穆的建筑,像是仿造中世纪的贵族府邸。


  金宇硕穿着烫得平整的白大褂,手中拿着一个A4大小的表格,穿过主建筑物的走道。无论在这里生活多久都能感受到的压抑,像穿梭在数个世纪的地狱道之间,哪怕过道上挂的都是孩子们色彩斑斓的图画,通道口的「小心路滑」「保持安静」的指示牌也用卡纸做成的鲜花装饰着。总有些事物是无法装饰的,比如说流动的空气,像一场迟迟不散场的雨,这里留下的每一滴的眼泪哪怕被蒸发,也成了空气的一份子,囚禁在这座荒原府邸。


  入住这里有患抑郁症的青少年,有自杀未遂的公司职员,躁郁症患者,无政府主义者。他们或许相貌,性格,来历不同,但最终归于同样的结局,就是被抛弃,被遗忘。


  因为这里不是医院,这里只是一片荒原。


  金宇硕的对面是相貌年轻的父母,沙发上还有两个初中生模样的女孩,像一个幸福和谐的家庭那样。


  “病人的姓名。”

  “金曜汉。”

  “年龄。”

  “二十。”

  ……


  医生有着一双骨节分明的手,拿着笔表格上漫不经心地记录,家属一出门,表格也变成了废纸一张。


  “来这之前看过心理医生或服用过抗抑郁的药吗?”


  父亲说:“看过医生,是他要求的,结果也没有和我说,好像在私自服用药物吧。不过我感觉他哪里像抑郁症,就和之前差不多,只是没那么开朗而已。”


  金宇硕看着他的父亲,问:“为什么把他送来这里呢?”


  “是他自己要来的。那小子说他不想继续读书,也没有想工作的想法。确实像个累赘一样,但我也没那么残忍,会给那小子钱花的。这样折腾也都一样,让我交住宿费,该死的还不是在养他。”


  父亲的情绪有些激动,金宇硕知道这场对话无法进行下去。这场本就没有意义的对话。


  金宇硕点了点头。这样的年轻人已经年迈,冷却,下沉,显出疲软的病态。药物无法缓解,心理医生救不了他,那样的人是无法依赖于世界的。


  他推开房门时见到了那个男孩,看起来比想象中的健康,有着宽厚的肩膀,他对着窗外抽烟,窗外是一片荒原,火星乖癖又桀骜。


  “金曜汉。”医生在门口叫道。


  金曜汉往身后瞟了一眼。“是医生啊,有事吗?”


  “来确认一下入住信息。”金宇硕走近这个房间,比起病房更像个简单的青年公寓,床铺,卫生间,桌椅,一应俱全。让亲人交钱住在这混吃等死也是个不错的人生选择。


  金曜汉盯着他白大褂上的名牌,小声念道:“金…宇…硕。”


  “需要换房间吗?”


  “不用。”


  “吃饭的地方就在楼下,早餐八点,午餐十二点,晚餐六点。”

  “二楼有健身房,网吧,桌球室,要带你走一遍吗?”


  他问:“网吧能下黄片吗?”


  “下了就把你赶出去。”


  “那他妈的和监狱有什么两样。不过你们医生应该自己有电脑吧,那我在你电脑上看不就好了,会答应的吧,金医生。”他说完就没脸没皮地开始笑。


  “你还有什么其他要求?”


“每天一包烟没关系吧,我给你钱,要BOHEM mojito的。”[BOHEM mojito是韩国流行的一种香烟。]


  “狗崽子要求真多。”


  金曜汉从夹克的口袋里掏出一包烟,抽出一根递给金宇硕。“辛苦了喔我们金医生。”


  金宇硕接过烟,金曜汉便拿打灰机很自然地为他点上。烟味总是相似又默契,陌生人可以沉默如老友,金曜汉突然感叹香烟这玩意真奇妙。


  金宇硕说:“我不是医生。还有,只能在房间抽烟。”


  “不是医生你穿什么白大褂啊?”金曜汉扯着他的白大褂,把烟灰蹭在上面,他笑嘻嘻地看着金宇硕。


  “生气吗? ”


  “有点。”


  “以后会让你更生气的。”


  金曜汉其实觉得自己这个人明明还没有恶劣到这种程度,只是看到那医生的第一眼,他就想要使坏,往他身上倒冷水,吐口水,好奇看他那张精致漂亮的脸会露出怎样的的丑态。


  “随便你。”让他失望的是,金宇硕没有表现出任何起伏,只是把嘴里的烟丢在桌子上,走出了他的房间。


  狗崽子。金宇硕边走边骂着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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